第06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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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澤宇提著他跟韓悅嫒的行李出來的時候, 蕭斂還在跟朱逸峮大眼瞪小眼。
倆人還近得就差貼在一起。
他嫌惡地皺起眉頭，張嘴欲言，回頭望了眼屋裏，想了想，又閉上嘴巴，遠遠站到另一邊等著。
朱逸峮聽到腳步聲倏然回神，也發現倆人站得太近了，他登時連退好幾步，差點被臺階絆倒。
蕭斂忙伸手扶住他。
朱逸峮如被火燎了般, 甫一站穩立馬揮開他的手，再擡頭，蕭斂平靜無波的眼底仿佛帶著委屈——
呸, 錯覺錯覺！驚覺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的朱逸峮躲開他的目光，支支吾吾道：“那什麽——咳咳, 謝啦！”
蕭斂直勾勾看著他：“應該的。”
什麽應該？！朱逸峮大窘，忍不住瞪他。
蕭斂勾唇。比起剛回來時的暴怒, 他現在的心情簡直愉悅得過分。
終於轉過彎來的他現在看朱逸峮真是哪兒哪兒都可愛——他以前怎麽會認為他對朱逸峮是純潔無比的兄弟情誼？
他的身體分明已經告訴了他答案。
門口杵著三個人，卻沒有人說話，場面一時詭異萬分。
“惡心！”提著一個大袋子走下樓的韓悅嫒正好將倆人互動的一幕收入眼簾，登時咬牙罵了句，完了她扭頭挽上何澤宇的手, “宇哥哥，我們走！”
何澤宇應了一聲，看了眼蕭斂, 終於還是忍不住勸了句：“阿斂，要不，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去吧？”畢竟是多年兄弟，他不忍心看蕭斂誤入歧途。
“宇哥哥！”韓悅嫒跺腳，“理他做什麽？他這是被下了藥了！”說著還不忘厭惡地橫了眼朱逸峮。肯定是這個小白臉做了什麽讓蕭斂變成這樣的。
再次躺槍——咳，好像躺得不冤——的朱逸峮摸摸鼻子，忍不住再次瞪了眼蕭斂。
蕭斂被瞪得身心舒暢，壓根不搭理韓悅嫒。
他轉過身，自打他們出現在虎牙村，第一次正臉看向何澤宇：“阿宇，你跟我二十多年的交情，我竟然從來沒有了解過你。”
何澤宇詫異：“為什麽這麽說？”他想起適才被蕭斂砸的一句話，臉上僵了一瞬。看看旁邊賭氣轉過臉去的韓悅嫒，他嘆了口氣，“是因為小嫒嗎？你是怪我偏幫她嗎？我不想插手你們的感情，但是這回，實在是你對不起小嫒。”
蕭斂似笑非笑：“是嗎？僅僅是因為這個？”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倆人勾纏在一起的手臂，“我看著不像啊。不知道的，還以為你們才是一對兒呢。”
何澤宇皺眉：“你以為我們……？小嫒從小就跟我們一起長大，我們不是向來都這樣嗎？我一直把小嫒當親妹妹照顧，你至於現在才來計較嗎？”
韓悅嫒也咬牙轉回來：“蕭斂，你什麽意思？你現在找個野男人，還不許我跟宇哥哥親密嗎？我告訴你，就算你想挽回我，我也要回去跟叔叔阿姨告狀的！”
“向來這樣？親妹妹？”蕭斂笑了。既然計劃變了，何澤宇對他就沒什麽意義，他就沒必要維持那點友誼的假象，“我看不止這樣吧？”
何澤宇驚疑不定地看著他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蕭斂戲謔地看著他們，“怎樣？韓悅嫒在床上浪吧？你一邊喊妹妹一邊艹，也很爽吧？”
何澤宇、韓悅嫒臉色齊齊一變。
“蕭斂！！”韓悅嫒尖叫，擡手就是一片水流撲向他，“我是你女朋友！你竟然這樣汙蔑我？！”她簡直要氣瘋了！“你為了分手，為了個惡心的男人就這樣對我？！我看錯你了！”
何澤宇也陰著臉不說話。
蕭斂隨手一揮，“嘩啦”一聲，韓悅嫒那點水系異能弄出來的水流瞬間砸落地上。他繼續嘲諷：“哦，看來是還沒上壘？朝夕相對的，不容易啊。”
韓悅嫒氣得胸脯劇烈起伏，她狠狠地瞪了眼蕭斂，拽著何澤宇就往外走：“宇哥哥我們走，他已經瘋了！”
何澤宇順從地跟著她離開，眼睛卻一直盯著似笑非笑的蕭斂，臉上神情陰沈而覆雜，一直到快出院子，他才收回目光，開始輕聲安撫韓悅嫒。
看到他們出了院子，朱逸峮才喘出一口大氣——哎瑪雅，看著大佬撕綠茶女表跟假面兄弟，好刺激啊！害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。
蕭斂回頭看他，陰冷的神情一秒切換成無奈：“你在幹什麽？”
朱逸峮擺擺手：“不是沒敢打擾你嘛。”難得看到蕭斂話這麽多，對著別人冷嘲熱諷的什麽的。“你不是說對他們有別的安排嗎？就這麽把人氣走沒問題？”
蕭斂看著他：“我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到他們身上。”
就嘴硬吧。朱逸峮吐槽他：“那人都要走了，你拿話擠兌他們幹嘛？”
蕭斂啞口，擡手給他一個暴栗：“好歹給我留點面子。”
朱逸峮捂住腦門哎喲一聲：“惱羞成怒了是吧？！”見蕭斂挑眉靠過來，他急忙轉移話題，“你原本打算怎麽安排他們的？”
蕭斂不過是跟他鬧著玩，自然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：“他們一個是火系異能，一個是水系異能，直接弄死太浪費了。我本來是打算讓他們當前鋒去把嘉宜市拿下來。”他的語氣陰森，“等嘉宜市成為我們的安全區，老頭子應該也把他們兩家的勢力收攏得差不多了。到時再幹掉他們也不遲。”
“……虧你忍得下。”朱逸峮嘖嘖。被戴了綠帽子也這麽能忍。他豎起大拇指，“大佬就是大佬，胸襟讓人佩服！一看就是能成大事的！”
蕭斂無語，擡手揉亂他的頭發：“別貧了。我這不是不忍了嗎？”他也是突然醒悟過來。
世道已經這樣了，他若是連自己的感情都得壓著抑著，活著還有什麽意思？他還有父母，還有朱朱。
他可以活得再恣意一些。
最重要的是，他既然發現了自己的心意，行事自然不能再給以前一樣。
他不想他的朱朱跟他的母親一樣，大半輩子幾乎全靠自己撐起一個家——即便身為軍人的父親有各種不得已，他還是不樂意。
他要給他的朱朱最好的。
韓悅嫒這種賤人當然不能留在他面前礙他的眼。
推開蕭斂的爪子後，朱逸峮用手扒拉了下頭發，確定自己發型依然帥氣後，擡頭就發現他走神了。他眨了眨眼，舉起手到蕭斂面前揮了揮：“嘿！回魂咯——”
蕭斂回神，唇角輕勾，伸手搭上他肩膀，將他轉了個身，半擁著他往屋裏走：“好了，趕緊去收拾東西。”
“啊？”怎麽突然跳到這個話題？朱逸峮順著他的力道往前走，聞言不解道，“收拾什麽東西？”
“收拾出門要用的東西。”蕭斂提醒道，“輕便點，一人最多一個背包，不要帶太多東西。”
“出門？”朱逸峮蒙了，“去哪裏？去幹嘛？要去多久？”
說話間倆人已經到了房門口，蕭斂俯身，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句話。
溫熱的氣息直噴到敏感的耳朵尖上，朱逸峮捂住耳朵邊聽邊躲：“好好說話。”
然後，他後知後覺地發現倆人的動作有點……過於親密了。
咳咳，好吧，其實就是正常的勾肩搭背。但這家夥剛才才揚言說要追求自己。這麽一來，倆人這動作就不太合適了。
他連忙去推蕭斂：“走開，男男授受不親啊！”
蕭斂莞爾，順從地放開他肩膀。
朱逸峮這才自在些，清了清嗓子，順勢推開房門：“原來你是這樣打算。我看你剛才說得輕輕巧巧的，還以為你真的就這麽放過他們呢。”他咋舌，“被戴綠咳咳的男人好可怕……”
蕭斂作勢欲敲。
“我錯了我錯了。”朱逸峮笑嘻嘻地躲開——也就是看他不在意，否則他也不敢拿這種話題開玩笑。不過再說就過了，他趕緊轉移話題，“你打算帶幾個人去？”
蕭斂確實沒有生氣，繼續推著他進房：“就我們倆。”等倆人進了房，他隨手往後一揮。
“就我們倆哪裏夠——”
“哢噠”一聲輕響，門合上了。
朱逸峮停下話，回頭斜他一眼：“你關門幹嘛？”狼子野心！他下巴一揚，“不是要出門嗎？你還不去收拾你的行李？一會兒還得先去鎮子上安排工作呢。再磨嘰他們就該跑遠了。”
“放心，有韓悅嫒在，他們走不快。而且，我剛才拿話刺了一下何澤宇。他們一定會在路上……耽擱的。”蕭斂可疑地停頓了一息，不等朱逸峮反應過來，他俯身靠近，“現在，我們先討論一下別的事。”
朱逸峮看他湊過來，眉眼一彎，直接擡手，“啪嘰”一聲拍在他臉上，然後使勁按住他的腦袋往後推：“你今天可是占了我好幾回便宜了，還敢來？！”可終於給他逮到機會了。他剛才那是被嚇著了沒反應過來，現在還敢來占便宜，抽不死你丫的。
挨了不輕不重的一巴掌，蕭斂也不後退：“不害羞了？”順勢抓住他的手拉下來，緊握在手裏不放。剛才在門口被親得羞澀不已的朱朱……令人回味不已，他還想再來幾次呢。
“呸！什麽害羞？我那是被嚇傻了！！”朱逸峮甩手試圖掙脫他，“撒手！誰說要追人的？你這是追求的態度嗎？”
蕭斂輕笑：“那你想要我怎麽追求你？”
朱逸峮一窒，繼而齜牙：“追什麽追？你前女友還沒走遠呢，再裝gay就過了啊。”
蕭斂挑眉：“你不信我？”
“你覺得靠譜？”朱逸峮也不管手被握著了，直接橫他一眼，“不說別的，就你這體質，你找對象的難度絕對是MAX乘以N次方的，好不容易逮著我這個不怕你那破體質的的。換成是我，我也得下手。”
蕭斂皺眉：“你覺得我……是因為憋太久了想找個床伴？”
“不然呢？都是男人，誰還不知道誰？”朱逸峮意有所指地掃了眼他下半身，“就我這兩天感受……咳咳，反正，我覺得這個理由很充分。”
在夢裏就能把他壓在床上——咳咳的人，說不是憋急了，誰信啊？
“唔……”蕭斂盯著他，“你這是在擔心……你怕我不是真心實意喜歡你？”
動輒就說喜歡什麽的，真不要臉……耳朵有些熱的朱逸峮咬牙瞪他：“擔心你個頭，勞資是直男，比鋼管還直。你就算再怎麽喜歡我，我也不會搞基的！我只喜歡腿長腰細的36D美女，你給我省省吧！”
蕭斂聽得眉頭皺起。
朱逸峮不知怎麽的，莫名地有些心虛——肯定是因為這家夥裝得太像了，他有點同情心泛濫了。
他輕咳一聲，繼續道：“你也不想想，你那大美人前女友才剛走，你抓著我表——什麽的，在我看來，你就是一時沖動，賭氣而已。”
蕭斂定定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，想了想，松開他的手：“是我不對。既然你不相信我，那我們慢慢來。”來日方長，他不急。
“……你聽不懂人話嗎？”朱逸峮氣憤。合著他剛才說了一大通都是廢話嗎？死給！
蕭斂笑了笑：“好好好，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說。我先回房收拾東西。”語氣自然得仿佛他剛才什麽都沒說。
朱逸峮張口打算再說兩句——
蕭斂突然動作。
就著朱逸峮擡頭看自己的姿勢，他俯下身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嘴唇重重一印，在他的拳頭到來之前火速退開：“一會兒客廳見。”
完了撒腿就跑，開門關門一氣呵成。
“砰”地一聲，人就沒影了。
“朱——大——壯——”
朱逸峮的咆哮差點沒把屋頂給震出個窟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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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斂忙伸手扶住他。
朱逸峮如被火燎了般, 甫一站穩立馬揮開他的手，再擡頭，蕭斂平靜無波的眼底仿佛帶著委屈——
呸, 錯覺錯覺！驚覺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的朱逸峮躲開他的目光，支支吾吾道：“那什麽——咳咳, 謝啦！”
蕭斂直勾勾看著他：“應該的。”
什麽應該？！朱逸峮大窘，忍不住瞪他。
蕭斂勾唇。比起剛回來時的暴怒, 他現在的心情簡直愉悅得過分。
終於轉過彎來的他現在看朱逸峮真是哪兒哪兒都可愛——他以前怎麽會認為他對朱逸峮是純潔無比的兄弟情誼？
他的身體分明已經告訴了他答案。
門口杵著三個人，卻沒有人說話，場面一時詭異萬分。
“惡心！”提著一個大袋子走下樓的韓悅嫒正好將倆人互動的一幕收入眼簾，登時咬牙罵了句，完了她扭頭挽上何澤宇的手, “宇哥哥，我們走！”
何澤宇應了一聲，看了眼蕭斂, 終於還是忍不住勸了句：“阿斂，要不，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去吧？”畢竟是多年兄弟，他不忍心看蕭斂誤入歧途。
“宇哥哥！”韓悅嫒跺腳，“理他做什麽？他這是被下了藥了！”說著還不忘厭惡地橫了眼朱逸峮。肯定是這個小白臉做了什麽讓蕭斂變成這樣的。
再次躺槍——咳，好像躺得不冤——的朱逸峮摸摸鼻子，忍不住再次瞪了眼蕭斂。
蕭斂被瞪得身心舒暢，壓根不搭理韓悅嫒。
他轉過身，自打他們出現在虎牙村，第一次正臉看向何澤宇：“阿宇，你跟我二十多年的交情，我竟然從來沒有了解過你。”
何澤宇詫異：“為什麽這麽說？”他想起適才被蕭斂砸的一句話，臉上僵了一瞬。看看旁邊賭氣轉過臉去的韓悅嫒，他嘆了口氣，“是因為小嫒嗎？你是怪我偏幫她嗎？我不想插手你們的感情，但是這回，實在是你對不起小嫒。”
蕭斂似笑非笑：“是嗎？僅僅是因為這個？”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倆人勾纏在一起的手臂，“我看著不像啊。不知道的，還以為你們才是一對兒呢。”
何澤宇皺眉：“你以為我們……？小嫒從小就跟我們一起長大，我們不是向來都這樣嗎？我一直把小嫒當親妹妹照顧，你至於現在才來計較嗎？”
韓悅嫒也咬牙轉回來：“蕭斂，你什麽意思？你現在找個野男人，還不許我跟宇哥哥親密嗎？我告訴你，就算你想挽回我，我也要回去跟叔叔阿姨告狀的！”
“向來這樣？親妹妹？”蕭斂笑了。既然計劃變了，何澤宇對他就沒什麽意義，他就沒必要維持那點友誼的假象，“我看不止這樣吧？”
何澤宇驚疑不定地看著他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蕭斂戲謔地看著他們，“怎樣？韓悅嫒在床上浪吧？你一邊喊妹妹一邊艹，也很爽吧？”
何澤宇、韓悅嫒臉色齊齊一變。
“蕭斂！！”韓悅嫒尖叫，擡手就是一片水流撲向他，“我是你女朋友！你竟然這樣汙蔑我？！”她簡直要氣瘋了！“你為了分手，為了個惡心的男人就這樣對我？！我看錯你了！”
何澤宇也陰著臉不說話。
蕭斂隨手一揮，“嘩啦”一聲，韓悅嫒那點水系異能弄出來的水流瞬間砸落地上。他繼續嘲諷：“哦，看來是還沒上壘？朝夕相對的，不容易啊。”
韓悅嫒氣得胸脯劇烈起伏，她狠狠地瞪了眼蕭斂，拽著何澤宇就往外走：“宇哥哥我們走，他已經瘋了！”
何澤宇順從地跟著她離開，眼睛卻一直盯著似笑非笑的蕭斂，臉上神情陰沈而覆雜，一直到快出院子，他才收回目光，開始輕聲安撫韓悅嫒。
看到他們出了院子，朱逸峮才喘出一口大氣——哎瑪雅，看著大佬撕綠茶女表跟假面兄弟，好刺激啊！害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。
蕭斂回頭看他，陰冷的神情一秒切換成無奈：“你在幹什麽？”
朱逸峮擺擺手：“不是沒敢打擾你嘛。”難得看到蕭斂話這麽多，對著別人冷嘲熱諷的什麽的。“你不是說對他們有別的安排嗎？就這麽把人氣走沒問題？”
蕭斂看著他：“我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到他們身上。”
就嘴硬吧。朱逸峮吐槽他：“那人都要走了，你拿話擠兌他們幹嘛？”
蕭斂啞口，擡手給他一個暴栗：“好歹給我留點面子。”
朱逸峮捂住腦門哎喲一聲：“惱羞成怒了是吧？！”見蕭斂挑眉靠過來，他急忙轉移話題，“你原本打算怎麽安排他們的？”
蕭斂不過是跟他鬧著玩，自然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：“他們一個是火系異能，一個是水系異能，直接弄死太浪費了。我本來是打算讓他們當前鋒去把嘉宜市拿下來。”他的語氣陰森，“等嘉宜市成為我們的安全區，老頭子應該也把他們兩家的勢力收攏得差不多了。到時再幹掉他們也不遲。”
“……虧你忍得下。”朱逸峮嘖嘖。被戴了綠帽子也這麽能忍。他豎起大拇指，“大佬就是大佬，胸襟讓人佩服！一看就是能成大事的！”
蕭斂無語，擡手揉亂他的頭發：“別貧了。我這不是不忍了嗎？”他也是突然醒悟過來。
世道已經這樣了，他若是連自己的感情都得壓著抑著，活著還有什麽意思？他還有父母，還有朱朱。
他可以活得再恣意一些。
最重要的是，他既然發現了自己的心意，行事自然不能再給以前一樣。
他不想他的朱朱跟他的母親一樣，大半輩子幾乎全靠自己撐起一個家——即便身為軍人的父親有各種不得已，他還是不樂意。
他要給他的朱朱最好的。
韓悅嫒這種賤人當然不能留在他面前礙他的眼。
推開蕭斂的爪子後，朱逸峮用手扒拉了下頭發，確定自己發型依然帥氣後，擡頭就發現他走神了。他眨了眨眼，舉起手到蕭斂面前揮了揮：“嘿！回魂咯——”
蕭斂回神，唇角輕勾，伸手搭上他肩膀，將他轉了個身，半擁著他往屋裏走：“好了，趕緊去收拾東西。”
“啊？”怎麽突然跳到這個話題？朱逸峮順著他的力道往前走，聞言不解道，“收拾什麽東西？”
“收拾出門要用的東西。”蕭斂提醒道，“輕便點，一人最多一個背包，不要帶太多東西。”
“出門？”朱逸峮蒙了，“去哪裏？去幹嘛？要去多久？”
說話間倆人已經到了房門口，蕭斂俯身，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句話。
溫熱的氣息直噴到敏感的耳朵尖上，朱逸峮捂住耳朵邊聽邊躲：“好好說話。”
然後，他後知後覺地發現倆人的動作有點……過於親密了。
咳咳，好吧，其實就是正常的勾肩搭背。但這家夥剛才才揚言說要追求自己。這麽一來，倆人這動作就不太合適了。
他連忙去推蕭斂：“走開，男男授受不親啊！”
蕭斂莞爾，順從地放開他肩膀。
朱逸峮這才自在些，清了清嗓子，順勢推開房門：“原來你是這樣打算。我看你剛才說得輕輕巧巧的，還以為你真的就這麽放過他們呢。”他咋舌，“被戴綠咳咳的男人好可怕……”
蕭斂作勢欲敲。
“我錯了我錯了。”朱逸峮笑嘻嘻地躲開——也就是看他不在意，否則他也不敢拿這種話題開玩笑。不過再說就過了，他趕緊轉移話題，“你打算帶幾個人去？”
蕭斂確實沒有生氣，繼續推著他進房：“就我們倆。”等倆人進了房，他隨手往後一揮。
“就我們倆哪裏夠——”
“哢噠”一聲輕響，門合上了。
朱逸峮停下話，回頭斜他一眼：“你關門幹嘛？”狼子野心！他下巴一揚，“不是要出門嗎？你還不去收拾你的行李？一會兒還得先去鎮子上安排工作呢。再磨嘰他們就該跑遠了。”
“放心，有韓悅嫒在，他們走不快。而且，我剛才拿話刺了一下何澤宇。他們一定會在路上……耽擱的。”蕭斂可疑地停頓了一息，不等朱逸峮反應過來，他俯身靠近，“現在，我們先討論一下別的事。”
朱逸峮看他湊過來，眉眼一彎，直接擡手，“啪嘰”一聲拍在他臉上，然後使勁按住他的腦袋往後推：“你今天可是占了我好幾回便宜了，還敢來？！”可終於給他逮到機會了。他剛才那是被嚇著了沒反應過來，現在還敢來占便宜，抽不死你丫的。
挨了不輕不重的一巴掌，蕭斂也不後退：“不害羞了？”順勢抓住他的手拉下來，緊握在手裏不放。剛才在門口被親得羞澀不已的朱朱……令人回味不已，他還想再來幾次呢。
“呸！什麽害羞？我那是被嚇傻了！！”朱逸峮甩手試圖掙脫他，“撒手！誰說要追人的？你這是追求的態度嗎？”
蕭斂輕笑：“那你想要我怎麽追求你？”
朱逸峮一窒，繼而齜牙：“追什麽追？你前女友還沒走遠呢，再裝gay就過了啊。”
蕭斂挑眉：“你不信我？”
“你覺得靠譜？”朱逸峮也不管手被握著了，直接橫他一眼，“不說別的，就你這體質，你找對象的難度絕對是MAX乘以N次方的，好不容易逮著我這個不怕你那破體質的的。換成是我，我也得下手。”
蕭斂皺眉：“你覺得我……是因為憋太久了想找個床伴？”
“不然呢？都是男人，誰還不知道誰？”朱逸峮意有所指地掃了眼他下半身，“就我這兩天感受……咳咳，反正，我覺得這個理由很充分。”
在夢裏就能把他壓在床上——咳咳的人，說不是憋急了，誰信啊？
“唔……”蕭斂盯著他，“你這是在擔心……你怕我不是真心實意喜歡你？”
動輒就說喜歡什麽的，真不要臉……耳朵有些熱的朱逸峮咬牙瞪他：“擔心你個頭，勞資是直男，比鋼管還直。你就算再怎麽喜歡我，我也不會搞基的！我只喜歡腿長腰細的36D美女，你給我省省吧！”
蕭斂聽得眉頭皺起。
朱逸峮不知怎麽的，莫名地有些心虛——肯定是因為這家夥裝得太像了，他有點同情心泛濫了。
他輕咳一聲，繼續道：“你也不想想，你那大美人前女友才剛走，你抓著我表——什麽的，在我看來，你就是一時沖動，賭氣而已。”
蕭斂定定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，想了想，松開他的手：“是我不對。既然你不相信我，那我們慢慢來。”來日方長，他不急。
“……你聽不懂人話嗎？”朱逸峮氣憤。合著他剛才說了一大通都是廢話嗎？死給！
蕭斂笑了笑：“好好好，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說。我先回房收拾東西。”語氣自然得仿佛他剛才什麽都沒說。
朱逸峮張口打算再說兩句——
蕭斂突然動作。
就著朱逸峮擡頭看自己的姿勢，他俯下身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嘴唇重重一印，在他的拳頭到來之前火速退開：“一會兒客廳見。”
完了撒腿就跑，開門關門一氣呵成。
“砰”地一聲，人就沒影了。
“朱——大——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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